玉策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秦召慕青骨 > 第43章首战告捷
陆怀泽听见阿豆说“新杀手”三字殊无异色,似乎早已经料到我会答应,只道:“阿豆看好店。阿召,你随我来。”

陆怀泽带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处民坊内,离棋社不远,却很隐蔽——所谓大隐隐于市,周边都是寻常民居,这一间也不格外突出,尤其不引人注目。

“这是我的私宅。如今我带阿豆住在这里。当年你师父也住在这里。想来你在长安是没处落脚的,随我住也方便。”陆怀泽这样说,我觉得也很有理,于是点点头。

“你随我住,随我吃用,我每月收你十两银子。别的要花钱的地方,你自己出钱。我先与你说好,你也好,其他人也罢,要我出面接生意,一律抽三成。其他中间人或许有抽两成的,他们不如我。我会为你挑选最合适的。”

我不禁愕然,陆怀泽又道:“杀手也好,掮客也罢,都是暗里的身份。明面里你认我为叔叔。”

“我还会跟你一起很久不成?”难道我就当真一辈子不去寻师父了?

“你现在想那些有什么用呢?”陆怀泽笑了笑,带我到一间房内,“你自己收拾收拾,就来棋社罢。”话尽交给我几把钥匙,便离开。

我想起了师父告诉我的话,“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对你好,连我也是如此。”

我略收拾一番,在院内看了看。这院子虽小而古朴,却精致非常,园林花草比之秦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下便喜欢上这里,心里松快了一些。

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陆怀泽缘何叫怀雀子?他与师父、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又到底是谁?

这一夜我心头沉沉,却睡得意外黑甜,出奇地没有想念师父。

来长安不过五六日,我连周边街道市坊都还弄不清楚,陆怀泽就给我找了一单生意。

“这一单生意,一是检测你是否合格,二是给你挣点银子,三来,一单生意换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我不骗你。”

我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亮起来:“好。你说,是谁?”

陆怀泽在棋社一楼,自己用心烹着茶:“是个富商,来长安做生意的,叫周熙安,今年四十六岁。”

“周熙安……”我默念这个名字,陆怀泽看我一眼:“你到底只是个小姑娘,这样罢,同你师父一样的规矩,我为你接的单子必让你杀人杀的心安理得。”

我不禁讶然。陆怀泽烹好了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香氤氲在我鼻尖:“雇主十年前经商被骗,一时潦倒,还不起借周熙安的钱,周熙安由此夺其美妻为妾。后来雇主渐渐重新起家,又发达起来。几个月前,周熙安暗中设计,又使他落魄如乞丐,不止得到他几乎所有家财,更借机掳走其女儿为妾。”

听到这样的故事,我几乎疑心是陆怀泽编出来的:“怎么有这样的人!”转念又问,“可这样的人,还有钱雇杀手吗?”

“三百两。”陆怀泽含笑吹了吹茶水,“虽然定金只有三十两,是少了些,不过事成后都会有的。”

我对银子没什么感觉,却也知道是很大一笔钱。我垂目细思间,陆怀泽又开了口:“第一次,我会手把手教你,不怕。”

我骤然失笑:“我怕什么?——什么时候?”

陆怀泽也笑了:“不急。”

我候他也给我一杯茶,却久等不来。后来阿豆才私下偷偷告诉我:“别想占到师父一分便宜。他的金银财物多的不计其数,可他的小气抠门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咱们棋社打杂的武三是个孤儿,心智只如小儿,师父用他一是不怕他泄露任何事情,二来不必付他工钱,供给吃穿就是了。可见师父抠门。”我不禁哑然,后来看陆怀泽的时候总觉好笑。

几天之后,他带我又去了街头的酒楼二楼,临街的座位,视野开阔。

“来这里做什么?”

陆怀泽破天荒点了几样点心,舍得带我吃。我便也不客气,直到他说:“周熙安的车马今日会从此过。周熙安中等身材,头脸尤其肥硕,面黑,少发。”

他又道:“论理,他的行程该你自己去打听。”

我讪笑一下,盯着楼下看。

楼边有一株茂盛的槐树,我方才留心看了,自下而上看不清什么,但是自楼上向下却视野开阔,不可谓不是窥人行踪最好的去处。

喝茶喝了近半个时辰,我早已经不耐烦,陆怀泽突然道:“看。”

我顺势看去,远远的果然有一队车马前来。虽看不真切,领头骑棕马者正如陆怀泽所描述。

我却有些犹豫了,我想起了倪万峰。

“世上之人,无一不该杀,无一不可杀。薄情者,不孝者,贪财者,寡义者。周熙安更是可恶至极点,放手便是。”

陆怀泽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如此道。我只是不语,见人马徐徐过来,看下头高头大马,春风得意的男人,又看了看对面的陆怀泽,突然拿定主意,也不打算如陆怀泽所设想的徐徐图之,手中已暗自摸出一枚镖。

“他这是要去东城。有的事,恐怕不该我手把手来教你。”他复而哂然,“你不会——”话犹未竟,我转了目光,眯眯眼,带火焰图纹的镖已然如飞雪而下,正中其太阳穴。

不过是二层小楼,我的准头还在,其中迅速,无人见得。只是早知这样顺利,我不该轻易用出毒镖。我佯做无事,捧一盏茶来喝。

下头当即骚动起来,陆怀泽方反应过来,愕然打量我几下,轻道两个“好”字,继而喝完杯中残茶,复高呼小二,店小二来了,他要结账,故作不解:“底下是怎么了?”

店小二瞥一眼底下:“兴是死了人,客官不必理会。咳,这也晦气,偏偏在咱们店门口。”

陆怀泽附和几句,结了账。回了棋社,他才放下那副一无所知的伪装:“不想你竟如此武艺奇绝,是我低估了你!如此,方才那一顿算我的。”

我分明是见他付了钱的,如此却不明白了:“你不是付过了?”

陆怀泽摇摇头:“此言差矣。这原本该从你佣金中扣的。”

我失笑,为此事咋舌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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