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到波粒二象性，李易要反向求证就简单多了。
事实上他早该想到，因为不论眼前所见的风雷阵，还是上午看梦媛施展分土道术，灵气都表现出了向外的延伸性。
如果灵气只是单纯的粒子排列形式，那释放出的具体形状与方向将会是固定的。可像赵厥施展的雷术，剑尖处释放时最多就只能算是一小束光，越向远处移动，雷闪不但形状上变长变宽，笼罩范围也在急速扩张。
波动延伸性，不要太明显。
“或许在这个世界，灵气本身就和光类似？”一种大胆的假设从意识深处浮现，李易越想越觉得可能。
天地间的灵气永远都在运动，而修士体内的灵气也不是囤聚在丹田里一动不动。
丹田中的灵气，每时每秒都在有规律的旋转震动。
在这一瞬间，李易忽然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如果自己的假设成立，灵气的波粒二象性会不会就是决定其外在属性的关键？”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只要解开其中粒子排序和波动长短，不就什么属性的灵气都能任意调动？”
脑洞一开，李易完全停不下来。
虽然自己穿越过来，这具身体已经二十多岁，完全就不像修道的好苗子，可只要自己解开修炼本质，日后修为提升上去应该是顺理成章的。
自己这就算是大道可期了？
一股强烈的兴奋情绪遍及全身，在李易丹田深处，一只透明状的小金龙忽然眨了眨眼睛，随后张开口，做出了吸气的动作。
刹那间，李易都没展开内视，灵脉便已主动外放。
等他冷静下来，都已经有外界灵气涌入灵脉。
“在这种场合修炼，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李易兴奋归兴奋，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在哪。下面那些猪妖都已经开始四处狂奔，谁知道会不会有不开眼的杀上来。
只是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以后未必会有啊。
不管了。
“还请仙子为我护法！”
一语言罢，李易立刻盘腿坐定。
他倒不是非要在这个时候吸收一些外界灵气，而是想趁着周围风灵气十分充沛，试着去验证自己的推测。
“这家伙，当真疯了不成？”
看到李易如此堂而皇之的坐下修炼，梦媛一时无语。
由修士施展释放调动的灵气，是那么好吸收的？
别灵气没吸收到，自己反而被狂躁灵气弄的反噬。
然而这句提醒她现在说已经晚了，李易坐下入定，贸然叫醒他很可能导致刚刚吸收的灵气在体内出现絮乱。
“多亏风雷阵的风灵气只是辅助借势，要是灵气攻击性再强一点，这么蛮干就算不死也会落得丹田重创。”
梦媛不知道李易现在贸然进入修炼状态会引发什么后果，但她现在除了给李易护法外，其他多余的事都干不成。
看来等公子醒来，我有必要向他道歉。如果不是之前因为五行灵气的事刺激到他，想来公子也不会冒险试图吸收风灵气。
梦媛此刻内心的想法，李易自然不清楚。
全身心投入到灵气感知上的李易，很快也发现了周遭风灵气的不同，不像之前他修炼时的灵气那么‘乖巧’，并不遵守虹吸原理。
虽然有少许灵气顺着灵脉涌入丹田，但李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风灵气刚进入丹田就被小金龙给吞了下去，半点都没留给自己。
“国运龙脉，说起来也是这个世界的辛秘。”
“不过现在没空考虑它，还是专心研究风灵气要紧。”
李易沉下心修炼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感知风灵气是以什么形式存在，而风雷阵释放的风灵气无疑十分活跃。
通过灵脉与灵气相接触，李易不需要将灵气牵引入体，只需要稍稍缠住，哪怕时间只有那么短暂的千分之一秒，此刻在感知状态下，风灵气的波纹都能像被刻录过似得，存入李易脑海。
一段，两段，三段……
不断感知，不断体悟，李易一共发现了不下七八种不同的长短波，这些波动都是风灵气移动传播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一边收集一边思索，李易忽然又相同了另一个‘秘密’。
风灵气可以有不同形态的长短波，而这些长短波按照现有规律互相干涉叠加，就成了风雷阵的一部分。
换而言之，灵气波动干涉的不同，或许可以衍化出不同的释放招式。
“我，究竟都想到了什么？”
李易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些想法吓了一大跳，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修什么仙？
所谓的修炼不就成了波粒属性编辑器？
和李易心目中幻象的仙神，差了不止一个十万八千里啊。
“这仙修的，怎么就瞬间不香了？”李易一阵腹诽，随后发现不止修炼不香了，就连风灵气都在减弱。
这时他再度睁眼，只见周围除去梦媛和仅剩的一列卫队外，包括赵厥在内的其余将士和两名客卿都已经离开。
没跟梦媛分享自己的喜悦，李易开口问道：“他们人呢？”
看到李易安然无恙的转醒，梦媛这会是真的松了口气：“刚下去没多久，风雷阵已将黑山猪尽数赶向东北方，赵将军带人去追落单的了。”
开口回答的同时，也在打量李易。
似乎，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
不过这样才正常，想要直接从风雷阵中吸收灵气，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到的。
至少，被师傅称为有过人资质的她就做不到。
“下去了？”
李易这时往山下瞧了眼，到处都是被雷轰过的土坑。
“要不，追上去瞧瞧？”
都说艺高人胆大，李易现在整个人十分膨胀。
开玩笑。
都快把修炼的本质琢磨透了，还在乎这点小风浪？
“公子想过去？”
这下倒是轮到梦媛意外了，就刚刚那会，这位长公子脸上还挂着胆战心惊的表情，现在居然不怂了？
想了想，梦媛开口道：“过去倒不是不行，我可以保护公子周全，只是以公子如今脚程，怕是有些追赶不上。”
“这样吗？”
李易略微点头，随后扬起一丝嘴角：“你稍等一会，我给自己加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