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证人,证据也被烧毁了,晋王等于什么都没查到,吕信父子在朝中仍旧嚣张张扬。这样明显的徇私枉法,众人都知道是皇上有意偏袒吕家父子,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后宫里德贵妃气的发疯,她和淑妃家里一同被查,自己的兄长被抄家定罪,还死在回黎都的路上,而淑妃的兄长却能明目张胆的毁灭证据,羌皇如此偏心,让她心寒愤怒,之前两人的情意荡然无存,只剩彼此怨恨。

晋王辛苦多日,证据证人都没了,却也不恼不怒,向羌皇回禀后,被放了几天假,回长秋宫休息了。

宋怡一下了课就来找云湛,看到云湛眼睛都亮了,“云湛哥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

云湛笑容温雅,“路上下了几日雨,所以多耽搁了几日,连二叔的成亲都没赶上。”

宋怡两手相握,娇羞道,“那你想我没有?”

“想啊!”云湛浅笑一声,拿出一个木盒给宋怡,“贺云盛产碧玺,送你的。”

宋怡满眼欢喜激动,忙接过来,打开后见是一串碧玺手串,立刻拿出来戴在手上,“真好看,谢谢云湛哥哥!”

云湛手里还有一个,递给她,“这个是给月儿的,我不方便见她,你帮我给她。”

宋怡一怔,笑容僵在脸上,方才的欢喜也去了一半,“你其实是想给月儿?送给我,只是个幌子?”

云湛皱眉道,“没有啊,我本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串。”

宋怡将给月儿的盒子打开,觉得月儿的手串比她的更好看,颜色也更剔透,心里升起丝丝缕缕的嫉妒,大概从月儿和云湛被赐婚开始,她就无法再以平常心对待两人的关系。

从长秋宫离开,宋怡拿着手串去东宫找月儿,月儿和云沐出宫去御南王府了,宋怡便把碧玺交给沈凌,让她转交月儿。

她从东宫离开,心里仍旧不能平衡,明明月儿是东宫的人,云湛为什么还想着月儿?

隔了两日,云沐上朝后没回东宫,让人小竺子来知会月儿,他有事出宫了,让月儿自己去国府监。

月儿未多想,午饭后休息片刻,一个人去国府监上课。

宋怡也没来,赶着第一堂课和第二堂课的间隙才到,带了碧海楼有名的鲜花饼,拉着月儿在书堂外吃糕饼,问道,“太子殿下今日是不是也告假了?”

月儿抿了一下唇角的糕屑,含糊点头。

宋怡欲言又止,“那你知道殿下去哪儿了吗?”

月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她,“你看到殿下了?”

宋怡知道月儿聪明,她又不善撒谎,便直接道,“今日晌午姐夫在碧海楼请我们吃饭,我看到殿下也在,和那个琉球国的公主,叫什么雅姬,两人说说笑笑,很是亲热呢!”

月儿怔了一下,很快道,“大概是有重要的事商谈。”

“你想的真简单!”宋怡哼了一声,“我姐夫说了,琉球国要和大楚联姻,要把雅姬嫁给太子。我本以为太子肯定是要娶你做太子妃的,旁人只能做个侧妃、夫人,可是那个雅姬是公主,能做妾室吗?月儿你要小心了。”

月儿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嘴里的鲜花饼也失了滋味,手里的糕饼还只有一口,她觉得扔了浪费,还是塞在嘴里吃了。

第二堂课月儿明显走神,看着前面空荡荡的桌案,她心里也有些空荡荡的。

下了课,宋怡跟月儿去东宫一起写夫子留的功课,沈凌端了一叠凤梨酥过来,笑道,“小姐,奴婢做的,您和宋小姐尝尝。”

宋怡笑道,“月儿,我真羡慕你,你身边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手巧。”

沈凌道,“那宋小姐经常来,奴婢做给您吃。”

“好啊!”宋怡点头。

宋怡贪吃,一边吃一边做功课,功课没做一半,却吃了半碟的凤梨酥,而月儿早早的把功课做完了。

月儿收起笔墨,听到外面有鸟叫声,她以为是黄花回来了,跑过去却不是,是一只麻雀。

她捏了一块凤梨酥放在窗台上,那麻雀立刻飞过来,叽叽喳喳啄碎糕屑吃。

月儿低头看着,自旁边的花瓶里抽出一支海棠花,逗弄麻雀,麻雀也不怕,在海棠花上跳来跳去,月儿含笑看着,突然想起宋怡说的云沐和雅姬的事,笑容微收,手指缓缓收紧。

宋怡低头写字,写了几个字又懒惰了,转头去拿凤梨酥,眼尾看到月儿,微微一怔。

月儿一手拿着海棠花,一手托腮,不知道想到什么走了神儿,她手里的海棠花看上去是早晨剪下来的,此时已经有些打蔫了,月儿无意识的捏着,那花儿竟渐渐鲜艳起来,甚至未开的两个花苞也缓缓舒展,绽开。

宋怡看的呆了呆,下意识的喊道,“月儿!”

月儿在自己的神思里抽离,闻声回头,“怎么了?”

宋怡眸中闪过震惊,状做无事,只举起装凤梨酥的碟子,“这个你还吃不吃,不吃的话我都吃了。”

月儿手指捻着花枝轻笑,“吃了吧,沈凌还会给我做。”

“那我就沾你的福了。”宋怡笑了笑,低头继续写字,心头的震惊仍旧未平复,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她脑子里闪现,月儿竟然能让蔫掉的花儿复活,她是蛊族人吗?

她心头暗惊,眼尾又扫了一眼月儿,若有所思。

天快黑的时候云沐才回来,月儿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云沐问她下午做了什么,月儿将宋怡来东宫一起做功课的事说了一下,云沐眸光淡淡,“听说宋家正在给宋怡议亲,你知道是谁吗?”

月儿抬头,“是谁?不是晋王吗?”

云沐摇头,“是齐王,云沛!”

月儿一惊,“齐王不是残疾了?”

云沐嗤笑,“宋家不嫌弃,一心要把女儿嫁过去做王妃呢!”

“那宋怡知道吗?”

“大概不知道吧,若是知道哪里还会有心情和你玩耍。”

月儿皱眉,梁侯府为了家族权势,出卖了自己的大女儿,如今又开始打宋怡的主意。

不过宋怡的性子可不像她长姐那样温顺,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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