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那些，能不能让我看到是什么样子？你不是很会画吗？”
现在的茹仙，已经褪去了冷漠孤傲，倒像是一个渴望知识的孩子。
“好！”
周启走向房间中的那张桌子，上次画千寻塔的设计图，就是在这张桌子上。
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颜料，茹仙很勤快的过来给他研墨。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若不动，便不会生二，便不会有变化。
所以不动的一，没有破绽。
以前的茹仙就是不动的一，那时候的茹仙仿佛没有破绽。
而现在的茹仙已经动了，精神和思想都动了，这时候的茹仙已经有破绽了。
周启画画很快，图片都存在脑中，手如机器扫描一般，这个能力也是穿越中赐予的。
在茹仙一次次惊叹中，一幅幅例如地球和月球、太阳系、银河系、宇宙、细胞和细菌，还有微观世界的分子结构图，出现在一张张纸上。
周启不可能把所有的知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来，只是挑重点展示给茹仙。
茹仙拿起一幅幅图，不时询问，如同一个刚接触知识的孩子一般好奇。
周启也都会给她讲解一番，看着茹仙越来越惊叹的神情，周启赞赏地点点头。
“以后还会慢慢教你更多的东西，你看我这个老师做的还合格吗？”
茹仙瞥了周启一眼，说道：“你一直尊称我为前辈，现在想跳到我头上去了？”
周启轻轻一笑道：“平时你是前辈，但现在你是学生。”
茹仙也笑了，说道：“那就多谢老师悉心教导。”
周启一怔，没想到茹仙竟然也学会了谦逊。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
茹仙随即脸上露出苦涩，心里更是挣扎，她做了几十年的大祭司了，现在让她放弃信仰，选择相信所谓的科学，确实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需要我慢慢想通。”
周启也不急，他是看得出，茹仙其实已经在心中默默相信了。
这天晚上，哈吉悄悄出了王城，来到了南城中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邸，在门前敲了门。
不一会，门被从里面打开，哈吉进了里面去。
这时候，阿比旦从暗处走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悄悄跟踪哈吉一路，所幸哈吉并没有发现她。
阿比旦已经找到了地址所在，便直奔月神殿而去。
而此时的周启，正被茹仙缠着教授知识。
周启现在算是看出茹仙的真面目了，这女人的本质，根本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高冷，不但不高冷，而且还有热情的一面。
至少在学知识方面，她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
周启在明月国中，非常需要茹仙的帮助，所以一直在很有耐心的给她讲解。
在茹仙不能理解的情况下，他就会画出图案，帮助她记忆理解。
周启感觉，自己这个老师做的非常合格。
但在传授知识的过程中，茹仙都是把门紧闭，除了吃饭的时候，收起周启的画，让涟源将饭准备好，吃完就会继续。
毕竟她还是大祭司的身份，若是被被人知道她背叛了信仰，这么多年在人们心目中建立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其间，茹仙也会临摹周启的画，茹仙的画技虽然不如周启这般浑然天成，但比起一般的画师，还是很有功底的。
周启表示很奇怪，茹仙的书画造诣还是可以的，为何在她的房间中，在月神殿中，并没有挂出她的书画。
茹仙解释说：“我曾经将书画作品挂在月光寺中，后来被信众撕毁，说月神殿的大祭司，不应该去崇尚异国的文化。”
周启明白了茹仙的苦衷，也看到了她说这句话时候的疲惫。
有时候，你身在一个位置上，你想做什么，并不是由自己做主的。
就像当官的只能在别人面前说官话，你不能说市井小民的话。
就像他，身为皇子，说话做事，也要注重皇家的威严。
他搞了个烧烤铺子，搞了外卖，就被明月国中的许多人说三道四。
在你之下，有好多人在看着你，盯着你，你的一举一动，他们会用自己的认知去约束你的行为。
你越是身在高处，你便越没有自由。
时间已经很晚了，周启说道：“我跟阿比旦约好的，晚上的时候，她会来跟我报信。”
茹仙说：“那便一起去吧。”
如今茹仙和周启之间的那道隔阂已经被打破了，她已经将周启视为自己人了。
周启觉得很欣慰，事情也很顺利。
二人回到了周启的住处，又谈了一会，阿比旦便来了。
但阿比旦看见房间中的茹仙的时候，愣了一下，不知道茹仙为何会在这里。
她急忙给茹仙行礼，茹仙微笑着道：“你跟二殿下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顾忌我。”
阿比旦看的怔住了，这是茹仙吗？
她是茹仙从死人堆中捡回来的，她一直将茹仙视为母亲一样。
但她这些年中，从未见过茹仙发出如此自然的微笑。
这仿佛是个假的茹仙，但茹仙的气息和长相又证明，她是真的。
但她真的喜欢这样的茹仙，她经常在梦中看到茹仙发出温柔而亲切的微笑，正如此刻这般的微笑。
阿比旦奇怪地看了看周启，这难道是周启的功劳？
周启也回以微笑，却并未说破。
阿比旦也不好直接说破，茹仙的事，她哪里敢议论。
她说道：“师弟，我已经查到了地址。”
周启对茹仙一抱拳道：“那就麻烦前辈一同前往了。”
茹仙心中好笑，心说这周启真会演，没人在的时候，他就端起老师的架子来，在别人面前就恭恭敬敬。
不过这正是茹仙所交代的，周启也照着做了，面子周启给了，她不能不讲情面。
“既然已经说好了，自然要一同前往。”
阿比旦不知道周启和茹仙达成了什么，但茹仙答应的如此痛快，确实让阿比旦很是惊讶。
今天的茹仙，处处让阿比旦感到陌生，但茹仙还是茹仙，还是那个让她视为母亲的人，无论茹仙变成什么样子，心中对她的情感都不会变。
黑夜中，三人离开了月神殿，他们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速度自然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阿比旦所说的那个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