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你的皇子妃白璃招被姑姑扶起身,姑姑端详着她的脸,很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想起即使白璃招变换了容颜,却还是跟八皇子厮混在一起,姑姑很生气。

姑姑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姑姑的神情很是得意。

白璃招问姑姑:“三年前,姑姑是否在这矿洞对矿工使过咒术?”

姑姑很是不屑,嗤声:“咒术何其高阶,怎可对什么人都使用。”

姑姑虽然不承认对矿工使过咒术,然姑姑却接着道:“那些矿工,是他们自己贪心,我只是用了一些幻草香,谁知,他们竟闹出那么大的风波来。幸好,我这秘境尚未暴露,咒术于民间,也只是传闻,无人信其是真。”

姑姑轻轻松松的,便将所有责任全数推了出去。

“既然无人发现这秘境,姑姑又为何要对矿洞里的矿工用幻草香,姑姑可知,外面数百人尸骨,他们,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

“若他们没有贪心,便不会出事。”

“姑姑不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吗?这世间,能低得住幻草香的人,能有几个?”

“怎么,你是为了他们,来捉拿我的?”

白璃招沉下眸光,神色暗然:“姑姑将我的脸变成这般样子,我现在这张脸,既不是皇子妃,又不是御前府相,我如何能捉拿姑姑!”

姑姑将手上的盒子打开,递到白璃招面前。

“我可以把你的脸还给你,你也可以捉拿我。但是……”

白璃招看着盒子中被寒冰素裹住的面,袖中手掌不自觉的握紧。

“姑姑有什么要求?”

姑姑一直知道白璃招是聪明人,况且白璃招入宫,还有自己的目的。

姑姑附在白璃招耳旁,恶毒森冷的道:“我要你,帮我杀了……他。”

白璃招一震,姑姑藏身宫中,竟是……

“姑姑是想为芙美人报仇。”

“杀女之仇,非报不可。”

“我若是答应姑姑,姑姑何时能将我的脸变成以前的样子。”

姑姑将盒子盖上,转身拿着盒子要走。

白璃招伸手,去抢姑姑手上的盒子,姑姑没想到白璃招这么快就恢复了身子,忙是掩着盒子躲开,正面与白璃招打起来。

矿道里,隔着一堵墙,惑青藤听到有打斗之声,推了推墙,未推开,四下找着机关。

姑姑被白璃招逼到荆棘边上,眼看自己不敌,便伸手将盒子伸到荆棘之上。

“白璃招!”

被姑姑威逼,白璃招不得停了手,姑姑扬着手上的盒子,逼得白璃招后退。

“你想怎么样?”

“白璃招,我把你当女儿来看,没想到,你竟藏得这么深。”

“姑姑,我相信你是把我当女儿看的,但你太武断了,只顾着跟自己的想法心意走,从来都未得到过我的应允。”

“你的应允?我芙儿就是因为我太放纵她,才让她最终得了那么一个结局,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想你赴我芙儿后尘。”

“我再叫你最后一声姑姑,我不是芙美人,你最不该的,就是用芙美人来衡量我,把盒子给我,今天我放你走。”

姑姑笑着,她看着对面的女子,女子自入宫出现在她眼前,她就甚觉女子有她芙儿七分性子,她由着她,多方替她遮掩,她是真心的想把女子当女儿,可她错了,女子始终不是她的女儿。

“既然如此,我便对你不再寄予厚望,你想要回这个盒子,你来拿……”

眼看姑姑要将盒子扔入荆棘之中,白璃招挥出一掌,姑姑未躲,正面受击,却讽笑着,将手里的盒子扔了出去。

白璃招眼看着盒子掉入荆棘丛,当下便飞身投了进去。

矿道机关受到重击,石门被击碎,惑青藤自矿道飞奔出来。

姑姑看了眼荆棘,拢着袖子,转身进了另一个机关。

惑青藤追到荆棘边,刚刚,他亲耳听到,在这里与逃走之人争论的,是他的皇子妃,逃走之人叫的,是——

白、璃、招!

惑青藤飞身跃入荆棘,这一次,他决不再让白璃招逃了。

半个时辰后,秦王带着一干人等赶到矿洞,据守在洞口的衙役说,惑青藤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

南等闲同小权子小金子随后赶到矿洞,一听惑青藤进去这么久都未出来,忙是追了进去。

小金子最熟悉妙不语走过的那条矿道,同小权子南等闲进到矿道,直走到了底,也未发现任何惑青藤的足迹。

而原本惑青藤和白璃招走过的矿道,早在姑姑逃走,便将机关改道,若是不熟悉机关的,根本找不到另一边的祭台。

众多的人在矿洞里未找到惑青藤和白璃招的身影,活见人死见尸,又未出来,那人定还在矿洞之中。

之后,秦王让余大人在齐鲁张贴告示,请工匠,重启旧金矿。

虽说是重启旧金矿,实则,却是为了找惑青藤。

荆棘之下,寒潭冰冷彻骨,白璃招追着盒子掉落了寒潭,还未游上岸,耳边又是一声重物落水。

寒潭雾重,看不清景像,白璃招咬咬牙,又游回去。

等将人捞上岸,寻了明亮点的地方,白璃招才将人看清楚。

白璃招是怎么也没想到,下来的人竟是惑青藤。

两人虽有武功护体,然荆棘丛中,衣物都被划破,又入了寒潭,惑青藤身骨弱,一入寒潭,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白璃招将舍命拿到的盒子打开,里面空无一物,早在盒子到手还未跌入寒潭时,白璃招便心一凉,此时再见空盒子,只是为了证时那份猜侧罢了。

寻了些干草柴火点燃,这寒潭边,又是深冬,衣衫都湿了水,贴在身上,难免难受。

看着光越来越暗,白璃招探了探惑青藤的额。

冰凉,甚至比寒潭中的水还刺骨。

“殿下,殿下,你醒醒……”

白璃招将自己身上的干衣裳都盖在了惑青藤身上,那么大的火烤着,惑青藤身上却半点温度都没有,依旧冰寒。

忙活大半夜,又是过真气又是给搓手暖身子,最后不得已,白璃招甚至扒光了两人,以自己的体温来暖惑青藤,一开始抱着瑟瑟发抖,渐渐习惯后,便安定下来,最后抵不住困意,睡着。

光再次照到白璃招脸上,白璃招紧拧着眉峰,身体很痛苦,似乎是某种毒发的前兆。

给惑青藤穿戴好,再试了试他身上的温度,已经回升了许多,仍将披风盖在了惑青藤身上,白璃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找出路。

这荆棘之下不算很深,却也不浅,若是在她全盛之时,或许她能博一博,勉强能飞上去。

只是现在,之前姑姑给她下咒术,她一个激动,虽然真气乱走,也帮她冲破了之前因为自封大穴后筋脉的堵塞,却也受其反噬受了内伤。

之后勉强与姑姑动武,又入寒潭,现在,更是觉得身体有毒发的前兆,如此,她自己都上不去,更别说,还有一个昏迷的惑青藤。

脚步越来越沉重,白璃招身体渐渐卷缩成一团,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突然想起,在宫里,惑青藤曾给她下过毒,后来给她一味解药,于是,她的毒,便推延了七个月。

惑青藤睡得死沉死沉的,浅意识里,他觉得有人在搬动他的身子,有给他取暖。

然那也只是浅意识,浑浑噩噩,意识不知不觉的,便飘回了大婚,喜气洋洋的新婚之日,他骑着马,去迎娶他的皇子妃。

大礼之后,送入婚房。

入夜,行夫妻之礼。

他的皇子妃,一身凤冠霞帔,盖着盖头遮掩着脸。

他被七位皇兄还有父皇灌了些酒,此时微醉,眼前有些昏花。

漂浮着步子上前,他坐于榻边,皇子妃的身侧,挥退下人,房门紧闭,他抬手要揭她盖头。

她轻声细唤:殿下。

那言语中,百般风情,千般情愫。

当他揭开她盖头的那一刹那,她缓缓抬起头来。

她的容颜深刻脑海,可此时,他却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脸时而是那张痞痞顽虐姿态,又时面清丽素净,是他所不熟悉又不陌生的姿态。

她唤他:殿下……

他瞬然想起,这清丽素净的容颜,正是他在齐鲁时结识的一个女护卫。

他迷乱:你……你究竟是谁?

她巧笑倩兮:殿下,你在说什么呀,我还能是谁,自然……

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画面,女子不敢看他,顾左右而言,女子说:其实,我是你的。

他看女子口型,似在说,其实,我是你的皇、子、妃!

惑青藤猛然睁开眼来,眸中空洞,渐渐的,视线清晰,景物映入眸中。

白璃招添着柴,青丝未挽,垂落地上。

身上,是女子常穿的披风,惑青藤抬手要拿开披风,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受到牵动,咳了起来。

白璃招一惊,侧头看去。

她大喜:“殿下,你醒了。”

惑青藤不露痕迹的看着女子,在女子伸手扶起他后,他才看了一眼周围,问女子:

“这……这是哪里?”

他声音沙哑之极,白璃招端来烧过的水,喂给惑青藤,在惑青藤喝过后,她扶他躺回去,这才给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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