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继风走着走着突然喊了一下崆锦的名字,以为继风要说什么,崆锦嗯了一声,而继风却什么也没有,过了一小会儿,又喊了一次崆锦的名字,崆锦反反复复的应了五六次终于有些不耐烦的问继风到底什么事,继风却提起灯笼照了照崆锦的容颜,笑嘻嘻的逗着她,“没什么事,就是想叫叫你,看你会不会应我。”

“真无聊。”崆锦轻轻推开继风举高的灯笼,摇曳的烛光浮游在崆锦的笑颜上,异常的美丽。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子特别好。”继风挑着灯笼和崆锦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黎傅和千寒都离开了,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你,我真想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你身边有我一个人爱你就够了。”

“千寒。”熟悉的名字勾起崆锦脑海深处的回忆,关于这个少年所有虚虚实实的回忆,错落成屋檐之上把酒言欢和生死离别的画面,仿佛什么都记得,又仿佛什么都不愿意记得。

若有来世,你可愿许我一生?

“锦,你在想什么?”继风伸出手在崆锦面前晃了晃,停留在思绪中失神的崆锦恍惚一下,看向继风,似乎想起了第一次和继风在牡丹阁的初始,曾经她以为晨曦就是千寒,也曾经对千寒动过心,可来来回回,原来一直都是继风,从一开始就闯入她的世界的男子,从一开始就夺走她的心的男子,崆锦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怎样的一个人,会有怎样的一种人生,她曾经只想淡泊名利以致远,却卷入世间永无止休的纷争,世人们都披着伪善的外衣,执着与美丽的外表,真假虚实,难以分辨,这样也好,我们不再执着于过去的悲悲戚戚,将那些错过的花期在未来里一一补回来。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不知不觉中,似乎老了。”崆锦抿唇轻薄一笑,两抹背影一同融入黑夜。

“哪里老了,就算老也是我先老,要是有一天我老了,你会不会嫌我丑?干巴巴的一个老头子,头发花白,胡子花白。”继风似乎有些孩子气,在崆锦面前,他总是能变化无常,时而蛮横霸道,时而诙谐搞怪,时而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这或许就是一个人最真实的面目吧,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揭下所有的面具,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十分赤裸的表达出来。

“那时候我也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婆婆了,还哪里敢嫌你丑。”崆锦噗嗤笑了起来,这一笑,让继风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她笑,不自觉得扬起唇角。

“锦,我爱你,不管过了多久,都想把爱你的心意传达给你,不管过去经历过什么,有过什么误会,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想永远都不要和你分开,可以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好吗?”继风牵起崆锦的手,借助着微弱的烛光,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的眸子,“你知道吗,我总是无时无刻的在担心,你会跟别的人走了,我总是无时无刻的在害怕,我睁开眼看不到你……”

“是继风的声音!”听到声音的尾急忙从大坑里站起身,朝着外面大喊着,“继风,先别和崆锦肉麻了,我们在你们脚下,快把我们救上来!”

原本煽情的画面因为尾的突然大叫而被破坏的淋漓尽致,继风真想现在就挖土把总是能在这种时候出来破坏气氛的尾给活埋了。

从坑里被拉上来的两个人拍着身上的泥土,全然没有注意到继风一副要活埋他们的表情。

“蹲了一天坑,腰酸背痛死了,还以为要在里面呆一个晚上,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哪像某个人自己来找我还一起掉坑里了。”秦杨拍着身上的泥土蹦蹦跳跳的,活动活动筋骨。

“那是不是下次你掉坑里我就不用出来找你了?”尾双手叉腰看着开始得寸进尺的秦杨,“让你自己在坑里跟老鼠过夜!”

“还好你们两个及时停了下来,要不然你们也一起摔坑里就惨了。”秦杨直接无视尾的话,跳到继风和崆锦身边,一副俏皮的样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崆锦看了看繁星遍布的夜幕,点点头,四人一同回了客栈。

翌日。

大家根据秦杨的请求一同前往洛林,接她的爷爷一起回去慕莲,然而,马车停在洛林城,秦杨屁颠屁颠的跑向爷爷家时。

大门被踢倒在地,而屋内被搜的乱七八糟,四处都是被摔打过的痕迹,并不知道自己爷爷在哪里的秦杨一下子急了。

“发生什么事了?爷爷!爷爷!”秦杨到处找秦爷爷,所有的房间有没有人,只有凝固的血迹,急哭的秦杨叫喊着爷爷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尾随在秦杨后面进来的三人看到凌乱的一切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爷爷,你在哪里,呜呜,爷爷,我回来了,你在哪里?”秦杨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不过离开了几天,怎么一回来家里就变成这样了,爷爷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尾走到秦杨身旁蹲下身子安抚她。

“我爷爷不见了。”

“秦杨!”崆锦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她站在隔着浴池的门口,“我找到你爷爷了。”

“爷爷!”秦杨欢喜的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向浴池的方向,而站在崆锦旁边的继风却伸手拦住了秦杨。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要进去了?我爷爷不是在里面吗?”秦杨好奇的看着神情复杂的继风和严肃的崆锦,不好的预感快速的漫过心头。

“你爷爷他。”继风欲言又止,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两个字,秦杨已经推开他,闯了进去。

一具七旬老头的尸体浮在水面上,已经被泡得发白浮肿,池子里的水依旧泛着血色的红,爷爷的脖子有一道深深地刀痕,看样子,已经死了几天了。

“爷爷。”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秦杨一个趔趄向后倒去,被上前一步的崆锦扶住,这一刻,秦杨的大脑只有空白的一片,这样的画面太过于突然,秦杨甚至没能悲伤起来,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滚落,除了傻傻的看着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爷爷,秦杨再也做不出其他反应,“爷爷他,死了?”

继风蹙眉,走下浴池,朝着秦爷爷的方向走去,将他的尸体打捞上来,平躺在地面上,秦杨愣愣的看着那具尸体,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没说任何话,突然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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