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一个未婚女子不知廉耻地住进男人家里,还说不得了?想嫁给夜寒,就你凭这样的家教,别说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我也绝不会允许你嫁进冷家!”
莫晚一阵头晕目眩,原本就虚软的身体愈发摇摇欲坠。
缪玉华冷冷地盯着她,“三天,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说罢,她便要起身离开。
“冷夫人,你当成宝贝的东西别人未必稀罕!”莫晚站起来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请你记住,我,莫晚,从未想过嫁给冷夜寒。”
缪玉华嘴角勾起,挑眉道,“希望如此。”
说完,不屑地冷哼一声离开。
缪玉华走后,莫晚靠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窗外,脑中却思绪纷乱。
缪玉华的话虽然过分,但是确实给她提了醒,米粒的病不能再拖了。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冷夜寒和宋如之再生个孩子。
想到米粒生病时的样子,莫晚的心一阵抽搐,她希望米粒能赶快好起来,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也许,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想什么呢?”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
莫晚一惊,回头看去。
只见谷子州嘴角含笑的凝视着她,他一手撑在沙发背上,一手撑在桌子上,将她半圈在怀抱里。
莫晚勉强扯了扯唇角,挥手打开他的手臂,指着对面的位置道,“你来了,坐吧,给你点的黑咖啡。”
见莫晚情绪不好,谷子州拧眉,起身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低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莫晚侧靠在沙发上,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静静地打量着莫晚的神情,直到她话音落下,谷子州猛然开口问道,“你喜欢他?”
“我没有!”莫晚矢口否认。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她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下。
谷子州挑眉,身体微微前倾,挑眉道,“是吗?既然如此,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免得越陷越深……”
恐怕连晚晚自己都没有发现,每次她言不由衷的时候,右边的眉毛总是会不自觉的跳动。
刚刚她虽然回答的斩钉截铁,但她右边的眉毛轻轻跳动了下。
莫晚蹙眉,打断谷子州的话,提高声音道,“是!我和冷夜寒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我留下只是因为我欠了他的债,还有,我舍不得米粒。”
每次看见那个孩子,她都觉得特别温暖。
米粒的笑,米粒的鬼灵精怪,米粒的调皮,米粒的懂事……都让她觉得窝心,也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快乐。
谷子州身体放松下来,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挂上一抹邪魅的弧度,“既然这样,晚晚,跟我在一起!”
莫晚暗自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道,“我说谷少,咱能别闹了吗?我来是让你帮我救场的,你可好,姗姗来迟不说,还跟着胡闹!”
说着,她起身他面前的咖啡道,“我先走了,还有,我已经结过账了。”
谷子州,“晚晚……”
莫晚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向门口走去。
看着那抹倩影,谷子州怅然地叹口气,“难道我真长了一张不正经的脸?明明诚意十足,哪里就是胡闹了?”
*
冷氏大厦,莫晚办公室。
莫晚看着面前一沓文件,只觉得眼前的字似乎一个个都长了翅膀般,不停地飞来飞去,让她更加心烦意乱。
她抬头看了眼隔壁办公室的方向,眉头蹙得更紧了,抬手,“啪”的一下把文件合上,拿出画纸和素描笔。
铅笔落在画纸上,一张熟悉的小脸渐渐显露出来。
精致的小脸,一双机灵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下小嘴微张。
赫然是米粒!
莫晚一把将画纸丢在一边,重新落笔。
一张,两张,三张……
每一张,都是不同的姿态,穿着不同的服饰,可她们都有只有一张脸。
米粒!
莫晚双眸渐渐蒙上一层雾气,仿佛觉得眼前的小脸慢慢漂浮到她的眼前,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眨呀眨,忽然两行眼泪留下来,“姐姐,你不要米粒了吗?”
“不,姐姐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莫晚微微摇头哽咽道,右手向前探去,想要去摸米粒的小脸。
入手一团空气,她猛然回神,眼前什么都没有。
忽然觉得脸颊冰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润。
*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楼里变得安静下来,莫晚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11点了。
她看了眼隔壁办公室的方向,已经没有一丝光亮。
冷夜寒,他应该已经走了吧?
莫晚起身拿起包,走出办公室。
楼下。
黑色的迈巴赫横在大楼前,车里,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神情宁静,似乎在思考什么。
莫晚走到楼下,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她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半晌,才重新提步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车前,副驾驶的车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冷夜寒转头,目光转向她,声音低沉,“上车。”
莫晚神情犹豫了一瞬,下一秒,深吸口气,手指捏紧包包的带子,抬腿跨进车里。
看着她一副疲倦的模样,冷夜寒剑眉紧蹙,“很累?”
莫晚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摇头道,“没什么。冷总,我不能再去庄园住了,麻烦您送我去梧桐公寓吧。”
缪玉华找她谈话的事情,显然不想让冷夜寒知道。
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举。
缪玉华话虽然说的难听,可那毕竟是唯一能救米粒的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米粒受罪而无动于衷。
也许离开冷氏庄园,是最好的办法。
冷夜寒黝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冷声道,“你不管米粒了?”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出尔反尔,连答应米粒的事情都反悔了。
莫晚垂眸挡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晶莹,再抬头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我既不是专业医生也不是米粒的亲人,我只是一个外人。老这样赖在你家不走算怎么回事?况且米粒那么懂事,她一定会理解的,治病的事情,还是要听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