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扣住颈子的阿伦倒也不慌不忙,还是先前那种悠悠然的态度:“这位兄弟不要动怒嘛,谁说要动你们老板了,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阿大紧紧扣住他的颈子,冷叱道:“少废话,放我们走,不然剐了你!”说着刀尖又往阿伦颈子里深了几分。

情形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慕容风和莫安琪看着阿大,眼睛里是又惊又急的神色:“阿大,别乱来!”

阿大高声叫道:“老板,阿大我今天豁出去了,你和莫小姐快走,别管我!”

阿大拽着阿伦慢慢地往后退,而围着他的人则端着枪步步紧逼,他额头上有涔涔的冷汗,脸畔紧绷的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阿大很少有这种感觉,以前跟着慕容风黑白两道什么阵仗没见过,自己好歹也算是烈火里锤炼出来的,只是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所以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制造机会让自己的老板赶快逃走,也算是尽了一个贴身护卫的职责了。

阿伦也恼上来,当即命令在场的手下:“别管我,开枪!打死他们!”

如此激烈地碰撞,胜负只在须臾之间,双方都明白,谁先松手就等于死亡。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弄你啊!”阿大瞪大了眼睛,咬紧牙齿,握在手里的刀缓缓地在阿伦颈子里划出了一条细长浅薄的口子,鲜红的血瞬时随着那条口子慢慢沁出来,阿伦喉结上下动着,脸上的汗珠顺着下颌边缘慢慢滴落下来。

“告诉你,我阿大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害怕,你要是不想死的,让他们都退下。”

汗水混着伤口的疼痛使阿伦怕上来,当即一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都让开,那些人面面相视了几秒钟,全部都退到一边,给慕容风和莫安琪让开了一条道。

“快走!老板!”阿大疾呼着,此刻的他只希望慕容风快快逃离这里。

“阿大!”看着一旁的阿大,慕容风浑身簌簌发抖,他的心里是愤怒亦是伤痛,自己好兄弟舍身忘死的相救,只是为了让他这个老板逃脱,而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在这险境里。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她已经被身旁的莫安琪扶着走出去。阿伦看着他们,鼻子丝丝地一起,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慕容风,愤怒得只怕都要喷出火来了。而慕容风与他对视眼里同样是怒不可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经死上千回百回了。

两个人就这样在一群人的虎视眈眈下走出了数十米远的距离,阿大看着走远的慕容风心底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险境,只要老板顺利逃脱,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然而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阿伦已挣脱他的束缚,一记强有力的肘击重重捶在阿大之前的伤口上,阿大顿时疼得闷哼一声,躬身下去捂住那伤口。而阿伦似乎并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转过身举起一脚又是重重一脚踢在阿大下颌上,双重剧痛使阿大顿时向后倒去,鲜红的血慢慢的从嘴角处流了出来。

“呸!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拿刀对着老子,来啊,把他给我捆起来。”阿伦朝地上吐一口口水,恶狠狠地说道,“其他人给我去追慕容风和莫安琪。”

慕容风在不远处看到阿大被袭击的一幕,顿时心潮翻滚,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倒流,一下子全部冲到脑子里,然后嗡的一声炸开,只觉得痛不可抑。“阿大!”他双眼通红,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声嘶力竭的吼出自己的暴怒,最好的兄弟居然被那样对待,忍不了,他再也不能忍受,“阿伦,老子宰了你!”突然就那样一大力挣脱了莫安琪的手向回奔去。

“慕容风!回来!”莫安琪见他突然折回去,当即大惊失色,疾声呼喊他名字的同时也跟着跑了回去。

“阿伦!拿命来!”发狂的慕容风如同一只咆哮暴怒的狮子直直朝着阿伦的方向扑过去。

阿伦带着人追了过来,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来近。愤怒爆发的力量让慕容风直如一支离弦的箭直插阿伦的心脏,两个人就那样厮打在了一起。慕容风早前学过散打,阿伦哪里是他的对手,当下被他一拳重重挥在脸上,旋即钻心般的剧痛袭来,疼得他弓下身直往后趔趄好几步。

而他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脚猛地使出绊子,阿伦不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顿时只觉得脑后一阵发麻,不待他反应过来,慕容风已经一肘压在他的颈中,使力奇猛。阿伦瞬间窒息,拼命地本能挣扎起来,而暴怒中的慕容风哪里肯松手,反而越压越重。阿伦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也是嗡嗡响个不停,模糊的视线里只见慕容风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突,两只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般。阿伦渐渐怕起来,只怕这样下去真得被慕容风掐死。

一旁的人见到这样的情景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去制止。只不知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如此置对方于死地。

“慕容风!再不放开伦哥这小娘们就死定了!”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冷呵,却是谢老三压着莫安琪站在他身后。

“风,救我。”莫安琪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呜呜地哭泣着,她心中害怕到了极点,只觉得肩上似有千钧重力压着,怎么挣都挣不开。

慕容风听到莫安琪的呼喊声,微微一怔,而后手上的力道忽然就小了,压着阿伦的肘慢慢移了开来。阿伦见他松手,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他被他压得连声咳嗽,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只觉得颈中火辣辣的,本能的用手按在上面,触手皮肉焦痛,只怕已经掐得青紫淤肿,下手这样之狠,只怕当真要自己的命。当下勃然大怒,暴跳如雷起来:“来人,把这对狗男女捆起来带到海边去!”

谢老三领命将慕容风和莫安琪的身体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了个遍,最后打结的时候是那样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阿伦气急败坏的走过来,咬着牙举起一脚重重踹在慕容风的胸口,慕容风闷哼一声,却并未倒下去。阿伦见状犹自气急,一转身便从一个手下的手中夺过枪来,不由分说举起枪托就重重朝他身上砸去,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恶狠狠地砸上去:“慕容风,让你骨头硬,行!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慕容风咬着牙忍受着那一下一下的重击,脸上却只是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诡异,最后震得人毛骨悚然。而莫安琪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歇斯底里地喊叫:“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了,再打下去他快没命了。”

阿伦鼻子里丝丝吸着气,举手撩一撩额前垂下的头发,转过来拿一双喷着火的眼睛瞪着莫安琪:“怎么了?心疼了是吗?”说着走过去朝慕容风的小腹上狠狠捶上两拳:“让你心疼!让你心疼!”

“我求求你别再打他了!”莫安琪抽泣不止,汹涌的眼泪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淌着,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些疼痛是受在自己身上。

“行,我今天就成全你两,让你们做一对地府鸳鸯!”阿伦招呼着身边的谢老三:“老三,去把车开过来,送这对狗男女上路,还有慕容风那个半死不活的狗腿子!”

“是,伦哥!”谢老三领命便去开车。

阿伦慢慢走到慕容风身旁蹲下来,咧着嘴冷冷的笑出声来:“想不到昔日无所不能的慕容大少,今日会死在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悲,可叹啊!”

慕容风绷紧的脸毫无惧色,只是拿冷冽的眼神瞪着面前这个狂傲的男人,冷冷的问他:“飞雪在哪里?”

“飞雪?”他忽然失笑一声,一双眼睛睁大了阴沉的看着他,一字一顿说:“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就请你安安心心的上路吧。”说完便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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