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熠眸光眺向远方，很快又收回来，“算是。”
莫少寒的真实背景，他知道，所以很放心。
“……”算是？这是什么回答？
湛蓝努了努嘴，决定不再继续此话题。
反正秦天熠说了，对莫少寒和游沫溪不必太警戒。
下次若有机会见到他们，她也无须战战巍巍。
和秦天熠天南地北的聊天，直到困意来袭，湛蓝沉沉睡去。
秦天熠挂了电话，看一眼时间，差几分钟十一点。
不知道那三位走了没？
秦天熠拨通年柏尧的手机，年特助不等老板问话，主动回答：
“秦少，他们还在18楼。”
“……”还在？倒是诚意十足，“嗯，我跟着下去。”
片刻，秦天熠再次出现在VIP总统套房。
三位大佬等了快两个小时，等得备受折磨，心力交瘁。
有人因为扛不住寂寥的氛围开始昏昏欲睡，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频率一致有节奏。
秦天熠没有吱声，不忍打扰他们的美梦，静静坐在主位。
倒是一旁年柏尧一脸不近人情，宛如海啸般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咳咳。”
“怎么了，怎么了？”
刺耳的声音惊醒了意识混散的人，个个如临大敌。
见秦天熠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三人不好意思干笑两声。
整了整西装，强打起精神。
平时这个点儿，他们早躺床上去了，哪儿需受这等折磨？
“咳咳，秦少，你来了。”
秦天熠不知是看见三位老年人呆萌呆萌的样子可爱呢，还是因为刚刚跟湛蓝说完情话，神色居然透着柔光。
他点头，唇角微微上扬，溢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考虑的如何了？”
“呃——”许董事长狠狠捏了把腿上，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不敢有半点恍惚，道：
“秦少，我们说了原委，这帐就能一笔勾销吗？”
秦天熠双手抱拳，态度凛冽，“自然，如果你们肯老实交代，我秦天熠绝不赶尽杀绝。”
他向来不会把识时务的人逼到绝路，但如果有人不知死活，他也会让其永无翻身之地，比如陈家。
“秦少的为人，我想还是信得过。”许董事长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个可以放心，我一向说一不二。”
许董事长见秦天熠凛然的样子，决定相信他，赌上一赌，“好吧，我们说。”
事情由马大少爷开始叙述：
一个月前，马家投资的几个项目纷纷告败，亏损十几个亿。
所有流动资金全部投了进去，包括向银行借的数亿贷款。
巨大的窟窿无法填补，马家上下急得焦头烂额。怕新闻一旦曝光，企业破产不说，还会牵连人坐牢。
这时，马董事长说有一个办法能填补空缺，就是以他的死讹诈秦天熠，换取马氏企业的安然。
起初家里人不同意，觉得太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马少爷忍不住拍了秦天熠的马屁，道，“秦少能力卓然，势力神秘，一般人无法抗衡，所以我们家族一致反对。”
看秦天熠一脸享受的表情，马大少爷知道马屁拍对了地方，接着又道：
“直到听说父亲死那一刻，我们才知父亲最终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
听着马少爷的叙述，秦天熠拧眉，面色一瞬的凌厉，“整个具体经过，你们不知道？”
唬谁呢？
当他小孩打发？
马少爷见秦天熠变了脸，心里顿时发毛，说出的话不自觉带着颤音：
“是，只有父亲和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知道。”
而弟弟，也在几天前死了。
也就是说，真正接触过幕后策划人的都死得不明不白。
秦天熠想继续查案，显然不可能。
一切的线索，被人硬生生斩断。
年柏尧最终慢了一步，找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秦天熠神色冷冽的望向许董事长，“你呢？”
尽管知道肯定也是毫无收获，但他需要捋一捋。
“我和老万收到同一封信，信里说老马的死跟秦少有关。”许董事长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哽咽道：
“我、老万、老马，我们三人是结拜兄弟，一起走过多少风风雨雨，见他死的蹊跷，便找到贤侄，询问具体缘由。”
马大少爷赶紧插话，“是，当时两位伯伯问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与秦少有关，我点头应是。”
父亲都已经死了，马家骑虎难下，就算不是也得说是了。
“恰在此时，刘复生前来灵堂，说可以联合警局一同将秦少拉下马。”
于是，以刘复生为首的反秦天熠联盟正式成立。
之后的事大家都知晓，在新熠公司闹，让帝豪无法营业，联合抵制秦氏集团。
“这么说，你们还很冤枉？……”秦天熠骨节分明的手一一指向三人，指的他们是心里发憱。
万董、许董连连举手，急切发誓，“天地可鉴，我们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对，我以我死去父亲的名义起誓。”
三人不笨，知道秦天熠不好对付，特别是马二少爷的死，加上股市巨变。
便一致决定不再掺和刘氏的疯狂并购想法，主动弃械投诚。
秦天熠看着对面三张诚惶诚恐的脸，心头那个郁闷。
妈的！
他忍不住飙了句脏话。
查来查去，竟是一无所获。
秦天熠倏地起身，带着一身怒意，“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不会针对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谢秦少。”
三人肃然起立，恭送秦天熠。
直到大门传来“碰”的一声，几人才重重松一口气。
都说秦天熠做人有一套原则，只要不惹怒，万事好商量。
原来传言是真。
看来他们赌对了。
万董和许董对望一眼，彼此传递着相同的信息：
只怕警察局长又该换了……
这才两年不到，连换两任……
嘶——
两位老年人忍不住打个寒颤，直叹后生可畏。
秦天熠怒气冲冲上了顶楼，年柏尧体贴的替老板斟一杯红酒。
秦天熠端起酒一饮而尽，胸廓微微起伏着，连呼吸都变得冷冽：
“这么看来关键还在刘复生身上？”
年柏尧点头，“警局确实有和秦少一决高下的本事。”
如果秦少不是和景常委做了交易，还真动不了戴局。
秦天熠冷冷一哼，有着不屑和嘲讽，“你说，我这会儿直接绑了刘复生严刑逼供，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