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离开他太久,买了粥就回来,只是这点小心思,她不想告诉他。

容羿寒并不是真的嫌弃,只要是她买回来的,毒药他也吃。

可是看到粥上面飘着的几片菜叶,他想还是送毒药给他算了。

真怀疑这样的粥店也能营业么?

他哼了哼,颐指气使的说:“你喂我。”

叶芷宁忙不迭地端起便利盒,拿起塑胶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

他皱着眉头咽下来,只觉得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粥莫过于此了。

憋着气将一碗粥喝下去,叶芷宁刚扔了餐具,就响起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容羿寒催她去开门,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笑起来,他们都知道病房外来的是谁。

叶芷宁笑着去开门,万万没料到门外站着的是她们。

容羿寒伸长了脑袋望,门只开了一点,叶芷宁又挡在那里,他看不见门外的人。

于是道:“小九,你傻站着干什么,快让他们进来吧。”

他以为来的是民政局的,叶芷宁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将门拉开来,轻声喊,“妈妈,您怎么来了?”

白有凤站在门外,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挑剔着,“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有莽撞,我可担当不起你一声妈妈。”

叶芷宁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在她身后站着的叶琳身上。

许久不见,她比她上次见到时更娇艳迷人,此刻正得意地看着她。

她想起自己跟容羿寒已经离婚,连忙改口道:“阿姨,您请进。”

侧身让她进去,在叶琳要踏进去时,她侧身挡住她的去路,“六姐,请回吧,羿寒他不想见到你。”

她承认自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可是现在她不想让叶琳在这里。

四年前,白有凤对她的态度虽然淡漠,至少不会厌恶。

可是刚才她眼里明明夹杂着轻蔑与憎恨。

她不知道叶琳跟白有凤说了什么,才会让她开始讨厌自己。

白有凤转过身来,“琳琳是羿寒明媒正娶的媳妇,她为什么不能进来?在这里,你才是外人。”

叶芷宁呼吸一窒,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

容羿寒皱紧了眉头,维护她,“妈,你明知道我跟叶琳只是挂名夫妻,不,连挂名夫妻也谈不上,小九才是我要娶的人。”

叶琳得意的神色蓦然一变,却也知道此时不说话才是上策。

她拼命压抑着怒气,等着白有凤发话。

“羿寒,你怎么这样说话,你跟琳琳同居四年,不就是差一道手序么,刚好方涵带了民政局的人来,你们就当着我的面把这事办了,我还等着抱孙子。”

容羿寒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赶来是特意要阻止他娶小九么?

他还偏就不如她的意。

他沉声道:“我说过了,我要娶的人只有小九。”

叶芷宁站在门边,看着容羿寒跟白有凤冷冷对峙,心直往下沉。

她之所以不顾一切地想跟容羿寒结婚,怕的也是白有凤会反对。

“你若要娶她,除非我死。你还嫌她害得你不够惨,今天是出车祸,明天是不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琳琳么,娶了她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白有凤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若不是打电话给吴嫂,她哪里会知道容羿寒出了车祸。

此时李方涵带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外,看见屋里剑拔弩张的。

他瞧势头不好,让他们等在门外,自己进去请示,“总经理,我已经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请来了,是现在让他们进来,还是……”

“让他们进来。”两母子异口同声道。

李方涵心头震了震,转身去请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进来。

白有凤对待外人的态度客气有礼,“你好,我儿子任性,将你请到这里来,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吧?”

工作人员摇头,“哪里哪里,夫人您太客气了,请问你们哪位要登记结婚?”

“他们两个。”白有凤将叶琳推到容羿寒身边。

叶琳一脸为难,咬着唇看着容羿寒,求助道:“羿寒,我……”

容羿寒看也没看她一眼,指着叶芷宁说:“我要娶的是她,方涵,我让你准备的资料呢,交给他吧。”

李方涵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工作人员。

白有凤见他执意要跟叶芷宁登记结婚,气得脸色铁青。

她大步走过去,三两下撕了资料,愤怒地转回头瞪着容羿寒,“羿寒,难道你当年对我发的誓你都忘了吗?你说……”

“妈!”容羿寒厉声大喝,他神色慌张地瞅了一眼叶芷宁,“你不要逼我。”

“到底是谁逼谁?我这么辛苦地活下来是为什么?难道是看着你去娶了……”

白有凤恨得咬牙切齿,她从吴嫂嘴里知道容羿寒跟叶芷宁在一起了。

本来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她已经逼他做了太多他不想做的事,就这一件事让他随心所欲吧。

可是前几天她看到了新闻,当时就觉得五雷轰顶。

叶芷宁竟是当年她丢弃的那个孩子,兜兜转转,她还是又跑回来蛊惑羿寒的心。

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羿寒娶了仇人的女儿?

“妈!”容羿寒再次大声打断她的话。

他额头青筋暴起,神情阴沉地吓人,“你若是想失去我这个儿子,你尽管说出口。”

白有凤气得浑身颤抖,她咬着牙,伸出染了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指着容羿寒。

伤心欲绝道:“好,好,好,瞧我养了一个什么好儿子,我活得够久了,久到你都看不过去了,容岩啊,当年你死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

白有凤没有初时的高贵,她跌坐在椅子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叶芷宁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心灰意冷。

明明她刚刚才感觉到幸福,为什么这一刻却如在地狱?

容羿寒最怕的是母亲这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小的时候,母亲铁血手腕还能震住他,久而久之,他变得冷血,她就再也震不住。

就像当年他执意回Y市开展事业,她怎么劝他都不肯听,只想离她远远的,永不相见才好。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