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的事,让米小鱼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顶着微黑的眼眶,早晨刚进办公室时,被告知季珍儿在会客室等她,原本未消的起床气,顿时轰一下涌上来。

这个没脑的女人,怎么就是学不乖,每次都是这么迫不及待上门找羞辱的。

还真的以为,她现在不动声色,是怕了他们季家明天晚上的鸿门宴?

“晾着她,”

米小鱼沉着一股起床气,放下公事包,淡淡地开口对来告诉她的同事说。

“等我喝完咖啡,把手头上的公事这些都做好后,再去会客室见那个季家大小姐。”

公事里的人都见过米小鱼这风厉雷行的范儿,半句话也不多说,连忙醒目地应声出去:“我马上去。”

这个季大小姐,就算想一大早的上门来示威找羞辱的,也看她有没有这个美国时间去理她。

而这时候,坐在会客室里的季珍儿还不自知,端着茶杯的她犹在想着等会儿见到米小鱼该说的话。

这还真的让米小鱼猜对了。

季珍儿这次突兀地找上门来,就是为了找她示威的。

这两个星期,她花了许多的时间和精力从各方打探所有关于徐泓臻的事情,现在她可以拍心口说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能绰绰有余的胜任他妻子的角色。

再想到完全比不上她的米小鱼,季珍儿鼻子一嗤,然后就决定寻上门来了。

而且,她们现在两人的关系,也算是半公开了的秘密吧。

好笑,同父异母的姐妹……她倒要看看这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异母姐姐,现在还有什么本事和气势在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妹妹面前得意逞威的。

结果二十分钟过去后,季珍儿还是一个人坐在悄无人声的会客室里,端在手中的那杯茶水都热了转凉,凉了又被她的双手捂热了,米小鱼那边还是半分动静也没有。

好啊!

季珍儿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把手里的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放。

本来她还想着两人以现在这不同以往的关系,米小鱼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见她的。

而且,她也想着这个时候自己有了优势在手,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毛毛糙糙了,要学会端着自己的矜持和优势,等米小鱼主动开口见她。

谁知,她在这里耐着性子等了大半天的,那个女人愣是半点声气也没有!

是故意将她晾在这里的吧?!

想到这里,季珍儿就觉得气不到一处来,踩着重重的高跟鞋,就要往米小鱼的办公桌那边闯进去。

“季小姐,”

季珍儿这才走了两步,倏地,一个人推开会客室的门,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没有半点慌忙,一派准公事态度地开口道。

“米助理有空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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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头的工作都暂时处理掉了,又连续喝下了两杯黑咖啡,米小鱼觉得自己终于来了兴致去见季珍儿。

她故意让同事出去通传,故意制造出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看季珍儿有没有脑子,是不是气得脸黑唇白。

才想到这,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嗤……

米小鱼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变换的股市数字,头也没抬。

才晾了你二十多分钟,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米小鱼!”

季珍儿大步地走进来,见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她,立即开嚷:“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米小鱼玩味一笑,这才慢慢从屏幕前抬起眼睛:“我不敢见你?”

“那是,你故意把我晾了几十分钟,不就是不敢见我!”

季珍儿今天与她恰好都穿了淡绿色,还是同一个牌子的两款最新春装,除了长裙与套装的款式不同,连面料都是一样的。

米小鱼清冷的眸光一凝,这才发现,某些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策划计谋起来了。

季珍儿的长相身形,本来就与自己有点相像,现在经过有心人的指点与穿衣,似乎是要开始极力模仿她,将她打扮得与自己极为相似。

米小鱼在心里叹了口气。

某些人这回真的连棺材本都赌上了。

她这身衣服,全部都是徐泓臻要求大牌子给她私人订制的,要想找到一模一样的,恐怕要付多n倍的现金出去。

还要是美元。

“季小姐找我有事吗?”

季珍儿径自坐下,捻了张桌上的名片,默默读了读,笑了起来,“集团的总裁助理……这些日子来,徐泓臻对你还是不错吧,听说你来上班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让你坐到这么高的位置。”

说着,季珍儿讥讽地轻笑出来,话锋一转:“你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吗?徐泓臻还可以这样对你,想必也是他那过人的胸襟才能容得下你这见不得光的身份。”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徐泓臻和她已经登记结婚的事,米小鱼毫不介意的一笑。

“是的,我这私生女的身份,和你相比,的确是比不上你季家大小姐的身份高贵正派,但是……”

米小鱼停下来,笑靥如花地看着她。

“但是什么啊?”

季珍儿第一次从米小鱼口里听到她近乎自卑的话语,心里正是高兴,见她停下来,歪了歪头,一派天真地接着问下去。

“你倒是继续说啊。”

“但是,就算是你这个高贵级别的出身,就算使出浑身解数,那有过人胸襟的徐泓臻不也是没有回头看过你半眼吗?”

米小鱼笑吟吟的,“省省吧,小姑娘。徐泓臻喜欢的调调,就是我这种私生女出身的女人。”

“……你!”

季珍儿听到她骂人不带转弯的语句,气得差点暴怒起来。

米小鱼好整以暇地端起自己手边的咖啡:“我什么?”

“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

米小鱼边笑边轻抿咖啡的:“对付你这种爱上门自找羞辱的白莲花,只要毒舌就可以了。”

如果说申雪影是绿茶婊,那季珍儿就是妥妥的一朵白莲花,刚相识时把自己打造得不诸世事、天真无邪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更阴暗深沉。

白莲花?

季珍儿因为米小鱼这句恶毒的称呼,气得差点暴走,双手握拳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压下胸腔里的怒气,“那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

“嗯?”

她此刻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镇定无邪神色:“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现在就立刻离开徐泓臻。”

米小鱼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唔”了声,开口逗她:“如果我说不呢。”

季珍儿重新坐下来,双手搭胸,似可怜又似是讥讽地看着她:“那你可就别怪我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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